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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番外二 青梅有竹马(七)


番外二青梅有竹马(七)

沈辞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方才分明连转身看人都做不到, 屁股动弹不了,怎么一看见是陈翎,他竟然能利索得一把扯了被子遮挡?

还庆幸, 幸好自己刚才没光着屁股……

要不,这得多出丑。

沈辞心中唏嘘。

但等心中的庆幸过去, 屁股上先前因为紧张而忽略掉的疼痛加倍传来了回来, 沈辞咬牙,总不能在陈翎面前喊疼……

那他多丢人。

沈辞尴尬。

不得不说, 他方才真是吓了一跳,即便眼下拿被子遮住了屁股, 但想到被陈翎看到这幅狼狈模样,他心里还是有些奇奇怪怪的。

说话能掩饰心虚, 沈辞开口,“我没事, 阿翎。”

陈翎细声,“我都听到了……”

沈辞有些懵,“听到什么?”

“听到……”陈翎看他, “听到打板子的声音。”

陈翎停在这里不说了, 声音里还有哽咽。

沈辞忽然反应过来, 刚才打板子的时候嚎得太厉害了,陈翎本就娇软斯文, 平日里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肯定被他的叫声吓住了。

想到陈翎眼眶红红模样,沈辞宽慰笑了起来, “诶, 你是不是很少挨打?”

陈翎看他, 继而摇头。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看起来那么疼还能笑得出来, 但看到沈辞笑的模样,她确实不似早前那么担心了。

沈辞继续笑道,“那难怪了!你看我,挨打是家常便饭,我爷爷更厉害,他的外号叫铁匠,专门打铁的,我就是那块铁~”

陈翎微楞,虽然这个笑话不怎么好笑,但她还是鼻尖红着笑了出来。

沈辞接着趁热打铁,“你刚才听到的,是我特意大声喊的,陛下要解气,我得配合,不然还真让他打三十大板?我多嚎两声,陛下就心软了,真的!”

他诚恳得连自己都险些信了。

也见陈翎眸间稍许疑惑,但真的脸上的愁容渐渐散开了些,不似方才……

沈辞继续,“真的没事。”

陈翎又近前了些,轻声道,“如果没事,你怎么会动不了?”

沈辞笑道,“怎么会动不了,我就想多躺一会儿,平日里哪有时间赖在宫中,眼下是不想动,又不是不能动,动给你看看?”

沈辞说完,真要起身,陈翎眼泪忽得涌了出来,“沈辞哥哥,你别动了,会疼的……”

沈辞愣住。

“好了,阿翎,别哭了,我都没哭呢~”沈辞声音的温柔下来,也如实道,“我这儿还疼着呢,就装一装,你还戳穿我!”

沈辞奈何一笑,陈翎也跟着笑了笑,又哭有笑的模样,鼻尖还是红的。

“阿翎,过来。”沈辞唤他。

陈翎听话上前。

“再近些。”

陈翎再近前,就临在沈辞床边了,沈辞屁股挨了板子,是怕在床上的,陈翎上前坐在床沿边就离他近了。

沈辞伸手,似早前一样给他擦拭眼角,温和道,“不哭了,我留下来给你做伴读,日后谁欺负我们阿翎,我们就欺负回去,好不好?”

陈翎咬唇,眼泪重新在眼眶中打转。

沈辞笑了笑,“嗯?不信啊?”

陈翎看向他,眼底都是碎莹芒芒,却没有应声。

沈辞神秘道,“知道为什么揍岷阳侯世子吗?”

忽然说起岷阳侯世子,陈翎想起他就是因为同岷阳侯世子打架被父皇打板子的,陈翎摇头。

沈辞撑手看他,“端午龙舟会的时候,我见他在长廊那里挤你。”

陈翎眸间浮现一抹惊讶,也忽然想起来端午龙舟会当天是有几个人好像特意在挤她,她当时是很害怕,害怕落水就……

沈辞继续替她擦眼角,“他是故意的,我替你揍他们了!日后谁再偷偷欺负你,我就揍回去,这回信了吗?嗯?”

陈翎这才点头,“嗯。”

沈辞收手,“那就别哭了。”

可陈翎要是咬唇,“他真咬你了吗?”

啊?沈辞意外,而后颔首,“嗯,咬了。”

陈翎还是要哭不哭模样,“咬哪了?疼吗?”

沈辞笑,“早就不疼了。”

“你给我看看?”陈翎坚持。

“别看了。”沈辞不想节外生枝,但陈翎明显会错了意,半是尴尬,半是支吾道,“事,是咬你屁股了吗?”

沈辞:“?!!!”

沈辞好气好笑,“陈翎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说完又连忙噤声!这里是宫中,他这么大喊陈翎的名字,要是再传到天家耳朵里,他许是还要再挨几板子,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打着是真疼!

但沈辞也实在好笑。

陈翎委屈,“那你刚才遮掩什么……”

“我……”沈辞突然领会到什么叫越描越黑,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

沈辞索性坦诚,“咬我手臂上了,自己看。”

沈辞撩起衣袖。

原本是想给自己屁股洗清冤屈的,没想到陈翎一看,眼睛红得更厉害,声音里也略微带了轻颤,“不是都过了几天了吗,怎么咬痕还这么深?”

沈辞调侃道,“要不怎么说被狗咬了,不过开玩笑,狗比他厉害多了,他没狗厉害!”

又开始说胡诌的话。

陈翎看他,“沈辞哥哥,还疼吗?”

沈辞知晓他是真担心了,沈辞温和笑道,“你吹吹就不疼了。”

他是不想他内疚。

陈翎果真凑近,使劲儿吹了吹。

凉风吹在他手臂上,痒痒的,沈辞忍不住笑,“诶,陈翎,你傻不傻?早就不疼了,逗你的。”

只是瞬间,陈翎鼻尖又红了。

沈辞惊呆,“怎么又哭了?”

“你骗人!”陈翎委屈。

沈辞啼笑皆非,“好了好了,骗人不对,别哭了……再哭我又得挨板子了!阿翎!”

诸如此般,沈辞稀里糊涂做起了陈翎的伴读。

起初,天家让他做陈翎的伴读,他其实还有些发愁,他原本是想去军中的,但又想陈翎同其他皇子比,是娇气了气,树枝划伤手指都会哭,又初到京中,到处被人欺负,他先做几年伴读再去军中也没什么。

反正,来日方长。

等陈翎大些了,他也没那么担心看了。

很快,陈翎在京中的府邸安置好了。

他们搬去了四皇子府。

陈翎其实年幼,按照陈翎的年纪应当是可以留在宫中的,但眼下太子已经迁去了东宫,陈宪和陈远在京中都有府邸,若是只有陈翎留在宫中,免不了会有微辞,陈翎才刚回京,天家对陈翎爱护,却并不想将他至于风口浪尖,所以陈翎也迁去了四皇子府。

四皇子府离宫中不远,府邸宽敞,仆从也多。

启善也跟来了府邸照顾陈翎的起居,听说晚些时候方嬷嬷也会来。

沈辞是陈翎的伴读,便一道住在陈翎府邸。

沈辞也有自己的房间,同陈翎的房间离得近。

陈翎年纪小,他的伴读,其实就是能照顾他的玩伴。

沈辞是陈翎在京中的第一个玩伴。

也因为是沈辞,陈翎初到府邸这样的陌生的地方,也不怎么怕生,因为有沈辞在。

府邸是早前大监亲自照看的,府中所有的东西都一应俱全,什么都不差了,陈翎朝沈辞道,“还缺一些书。”

“哦,是了。”沈辞想起他喜欢看书。

京中就有许多书局,沈辞都知晓,便带了陈翎去买书。

陈翎去挑书的时候很认真,也沉浸在其中,有时候一挑就是一整日,一直都是沈辞陪着她。

后来连书局的掌柜说殿下要什么,给您送来。陈翎笑道,不了,书得慢慢看,慢慢挑。

如此,挑书成了每年,每月,陈翎的固定项目。

有时跟随父皇或兄长去到各处,陈翎也还是在挑书,有时候一坐就是大半日,还是沈辞陪着他。

就这样,从燕韩十年到燕韩十四年,挑书也好,离京也好,在京中也好,陈翎同沈辞近乎形影不离,从八岁到十二岁,陈翎身边都跟着沈辞。沈辞也习惯了同陈宪和陈远斗智斗勇,当然,还免不了同陈翎斗智斗勇。

当陈翎看书看久了,还不想睡觉的时候。

他会同陈翎说,诶,别看书了,歇一歇,眼睛都是红的,去趴一会儿,晚些我叫殿下。

然后一整夜过去了,陈翎睡到第二日晨间,功课没做完。

陈翎总有生病的时候,怕药哭,不想喝药,沈辞就同她担保,真的,这个药一点都不苦的。

陈翎信了他,险些没将眼泪苦出来。

每日的功课里除了念书之外,也要强身健体,陈翎不怎么喜欢动弹,总是坐在一处,里骑马都不愿意,沈辞抽空就会撩拨他,来试试,这个佩刀也不重,我两根指头就能夹起来,你拎拎试试。

陈翎险些没摔出去,沈辞却笑,是不是也不难。

陈翎恼火……

陈翎后来也慢慢知晓了,沈辞的话有时候要听,但有时候要少几分听,只是因为有沈辞在,陈翎在宫中的日子大抵都是开心的。

而且,开心要大过于不开心!

所以也约定于在开心中渐渐长大,慢慢长高,从小孩子慢慢长成小小少年……

“代问沈爷爷好。”陈翎照旧去城门口送沈辞。

十六岁的沈辞已经很高了,陈翎口中的沈爷爷,就是沈辞的祖父。

每年年关,沈辞都要回家中过年,等年关一过再赶回京中,差不多是二月初的时候。

所以沈辞每次离京,陈翎都会去送他,也会让他代问沈爷爷好。

陈翎其实没见过沈辞的爷爷,但年年都会问候。

沈辞笑了笑,跃身上马。

“一路平安,年关好,新年快乐~”同往常一年,陈翎一口气将三种祝福都说了,因为等他回来都二月了,只能一道提前说了。

沈辞笑了笑,“我走了。”

“嗯。”陈翎颔首。

虽然她也舍不得沈辞,但知晓沈辞总要回去看祖父和父亲的。

但折回,这次骑出去些许,又忽得拉紧缰绳停下,转身看她,不由笑道,“若是年关那日下雪,我就回来同殿下一道守岁。”

吹吧!陈翎知晓他是玩笑话,就算年关当日真的下雪了,他也赶不回来。

陈翎不戳穿,“哦。”

沈辞又道,“别被人欺负了!”

“不会,我会怼他们的!”陈翎朗声。

沈辞忍不住笑。

长大的陈翎同早前不一样了,早前是动不动就哭,见了陈宪和陈远天然就会害怕。虽然现在也是娇滴滴的,像女孩子一样,但大抵硬气了,不怎么怕陈宪和陈远了,他们两人有默契,陈宪和陈远在陈翎这里吃了不少亏,也渐渐不敢像小时候一样作威作福了。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早两年的时候,陈翎的老师换成了宁如涛宁大人,那是宁相的义子,宁相退养天年后,宁大人在朝中做吏部尚书之职,同时教导陈翎。

也是因为做了宁如涛的学生,陈翎慢慢开始熟悉朝中之道,也知晓怎么应对朝中,宫中之事;再加上陈翎本就聪明,又好学,还能沉得下心来念书,念书的时候又刻苦,陈翎很快在几个皇子中脱颖而出。

陈宪和陈远自是不说了,有时候,还能比肩太子。

陈宪和陈远再想欺负她,也不能在明面上,斗嘴也斗不过。

陈翎在京中的日子也慢慢好了起来。

只是沈辞一走,陈翎忽然觉得府邸里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些什么一般。每年都是如此,她其实,想同沈辞一道过一次年关……

“殿下,东宫来了。”陈翎出神的时候,启善领着太子来了殿中。

“哥哥?”陈翎惊喜。陈翎喜欢太子,太子温文尔雅,与陈宪和陈远不同,和太子之间的相处很舒服,也让人如沐春风。

“今日刚回京,元洲的栗子糕,特意给你带的。”太子让人拎了来。

陈翎尝了两口。

陈翎吃相斯文,不像沈辞。

“沈辞呢?”太子问起。

陈翎道,“他今日启程回安城了。”

太子叹道,“那我带多了,他一人能吃一大半。”

陈翎笑,“他说他在长个子,所以吃得多。”

太子忍不住笑,“你也在长个子啊。”

太子言罢,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陈翎惯来与太子亲厚,启善在一侧笑笑。

太子温和吩咐声,“端些水来,怕他噎着。”

启善应是。

“沈辞不在,你别贪嘴都吃了,肚子会疼的。”太子和善。

陈翎轻嗯一声,笑了笑。

等稍后漱口,净手,陈翎才又问起,“哥哥,你年后要去南巡吗?”

“嗯,过完元宵就走。”

陈翎当即坐直了,“那你要帮我带几本书回来,听说南边有。”

太子温声,“把书名列给我。”

陈翎一刻都不耽误,“启善,笔墨。”

太子忍俊。

等太子接过她列的书单,陈翎也凑近了些,“太子代天子南巡,便说明要开始了解朝中之事,地方之事,也就是说,哥哥要帮父皇处理朝事了?”

太子颔首,“嗯,所以你也要快些长大,哥哥身边要人帮忙。”

陈翎笑道,“我要做盛世明君的弟弟,盛世大闲人,每日嗑瓜子,看闲书,养只猫,再养条狗,没事的时候逗猫,无聊的时候看猫狗打架,要是有人欺负我,我就放狗。”

太子又笑,“尽胡诌。”

“我说真的。”陈翎笑着看他,“哥哥,你生个女儿吧,你生个女儿我就是四叔了,我一定好好照顾好我侄女!”

太子莞尔,“行,先替我们家女儿谢谢四叔。”

陈翎没忍住笑出声来。

启善入内的时候,殿中都是笑声。

……

很快,又至年关。

陈宪和陈远赖在宫中不走,陈翎没有,太子送他到内宫门处。

“新年快乐,哥哥!”

“新年快乐~”太子又叮嘱了大监一声,“大监,把阿翎送到府中再回宫。”

“是。”大监应好。

马车上,陈翎撩起帘栊,又下雪了。

她忽然想起有人说下雪就回京和她一道守岁的,竟然真的下雪了……

京中前日就开始下雪,中途停了一日,但雪很厚,宫中和京中好些人扫雪,眼下雪又下得这么大,怕是城外的雪都没膝盖了。

陈翎洗漱完,在寝殿中看书。

虽然寝殿中不似宫中有地龙,但是碳暖烧得很旺,陈翎让人在案几周围铺了厚厚两层毛毯,今日要守岁,寝殿中要点长明灯,陈翎就在寝殿中的案几附近看书守岁,坐上去也不会冷。

当陈翎翻着手中书册,听着脚步声抬头,见是沈辞的时候,陈翎愣住,也以为是自己看错。

“惊不惊喜?”但这声音还能是谁的。

陈翎扑入沈辞怀中,“沈辞哥哥!”

沈辞没有拥他,“我身上湿透了,换身衣裳再来。”

陈翎松开他,笑着应好。

他眸间都是笑意,“还没说呢,惊不惊喜?”

“惊喜!”陈翎轻声。

沈辞笑了笑,没说话。

后来,陈翎才知道,他在大雪没膝中走了两日,整个人都险些冻透,那日一口东西都没吃,年关那晚,两人一道吃了阳春面当年夜饭,看了子时烟花,两人第一次一道守岁。只是沈辞实在累计了,烟花还没看完就坐在陈翎身侧,靠着小榻睡着了。

陈翎没有叫醒他,第一次,偷偷亲了他。

—— 沈辞哥哥,我的新年愿望是,日后每一年的年关,都能……偷偷亲你。

陈翎脸红,赶紧坐了回去。

屋中有炭暖,其实也不冷。

陈翎靠在沈辞肩侧,用毯子盖在两人身上御寒。

这个年关,仿佛是她回京后最好的年关,没有之一。

……

翌日醒来,沈辞才见同陈翎一处,昨晚就坐在案几一侧睡了。

沈辞醒的时候,陈翎还没醒。

沈辞叫醒他,今日有初一宴,他要入宫拜谒,不能迟了。方嬷嬷告假了,要二月要回来,沈辞怕他迟了。

“压岁红包,昨晚你睡得太快了。”陈翎醒了之后第一件事是给他红包。

沈辞笑着接过,“我还有红包啊?”

“嗯,你说你可能要回来,我就备好了,你要回来就给你,你要没回来就不给了……”陈翎看他。

沈辞第一次收到他的红包,赶紧拆了,看了看里面银票数量,微微皱了皱眉头,“殿下,你不是把陛下给你的压岁钱都给我了吧?”

陈翎支吾,“也不是,还留了一些……”

沈辞看他。

陈翎‘理直气壮’,“毕竟,偷偷溜出去吃八宝鸭子什么的,都是你付钱,我又不让启善去……”

“也是。”沈辞凑近,“我真收下了?”

陈翎连连点头。

沈辞还他,“逗你的!谁要你的压岁钱,留着娶媳妇儿用。”

陈翎脑子一热,“那你还我做什么?”

沈辞:“……”

陈翎支吾,“我是说,存你这里。”

沈辞笑了笑,从善如流。

今日正月初一,不惹他生气,沈辞缓解气氛,“昨晚许什么新年愿望了?”

陈翎僵住,“许……许了,愿望不能说,别问。”

沈辞轻嘶,“我怎么像听见了?”

陈翎脸红,“听,听见什么了?”

她确实是说了,陈翎心砰砰跳着。

沈辞凑近,特意神秘道,“听见殿下许愿了啊!”

陈翎耳朵都红透了,“你要真听见了,就是听错了。”

陈翎心都快跃出嗓子眼儿,又强调,“要不,你就是做梦了。”

陈翎心中有鬼,又不待沈辞开口,继续道,“你要是想听呢,我可以告诉你……我回京这么久了,还没参加过中秋宴呢,希望明年的中秋宴别错过了。”

沈辞叹气,“你就许这愿啊?”

陈翎斩钉截铁,“嗯。”

沈辞奈何,“下次别浪费许愿在这些事上,明年肯定有中秋赏月宴,傻不傻?许点别的?”

“许,许什么?”陈翎紧张看他。

沈辞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许愿长个儿啊~”

陈翎:“?!!”

她个头其实不矮,但她是女生,怎么同他比?

他总是说她不长个儿,她其实已经算女生中个头高的!

“沈辞!”陈翎恼意!

沈辞一面笑,一面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别怕,我昨晚许了,希望陈翎长个儿!”

说完,沈辞实在没忍住笑。

“沈辞!”陈翎真恼了,一时忘了,还像小时候一样闹作一团,却忽然闹过了,坐在沈辞身上,陈翎才反应过来。

两人实在离得有些近,陈翎闻到沈辞身上的味道。又因为闹在一处,忽然一下停住,两人近乎鼻尖贴着鼻尖。

沈辞靠着小榻坐着,她坐在沈辞身上……

这个姿势很亲近。

亲近到,但凡沈辞只要不傻,都应当觉察端倪。

但沈辞明显没有。

陈翎心虚着,一面起身,一面寻话说,“你没陪沈爷爷过年,沈爷爷没生气?”

沈辞果然道,“没,我告诉他你哭鼻子,他就让我来了。”

“哦。”陈翎心不在焉,“我去洗漱了!”

沈辞笑,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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