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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060章


沈裴第二日天还未亮便回了东宫, 他每次留宿岁玉宫时都是这般,到了时段自然便醒了,然后摸黑回去,并未曾惊动沈非衣。

只不过他今日回的较于之前要更早一些。

戚云溪乃太傅之子, 又是太后钦点的新科状元, 还是翰林院编修,日后则是妥妥的丞相, 这般被刺杀, 并非是小事。

可人既然死了,那翰林院编撰的位置自然也不能空着, 按理说该是由翰林院的人补上去, 可偏生齐默把这位置给顶了上去, 甚至这刺杀之事, 也由他辅佐大理寺去巡查刺客。

若是说这宫外的一些坊间趣闻鲜少传到宫里头去, 可这大事儿,则如同那长了腿儿一般,传的整个宫都知道了, 沈非衣自然也不例外。

她彼时正在舒玲殿穿针,秦玉凝绣着盖头,她则是在袖帕子,小拙去外头跑了一趟, 怕两人就这般做绣活闷得慌, 便将自己的听一五一十的说给两人听。

沈非衣刚一听到齐默当了个翰林院编修, 动作便一顿,有些不解,“他不过只是中书令的嫡子,又不曾科考, 岂能这般入仕?”

沈非衣这话自然不假,翰林院编修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的,齐默不过只是个中书令的嫡子,虽是从国子监出来的学生,平日里诗会射骑,他也并非极为出挑。

不光沈非衣是这般想的,这宫里的人也都这么议论。

小拙在这宫里待的久,自然也是摸爬滚打上来的,没别的事消遣,可只要一听到什么稀罕事,都会打听的极为仔细。

她伺候了不少宫中的贵人,若是事情打听的不清楚,这主子一问她三不知,岂不丢了活计?

闻言,小拙便开口,“奴婢也只是听外头人说,本是应那探花郎去接任呢,可这探花郎出了郢都,便由着齐公子暂时当任,协助大理寺办案也方便。”

这话说完后,沈非衣模样便有些失神。

她眉头狠狠拧起,倒像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问题,就连那手中的帕子也不绣了。

沈非衣将手中的东西搁回了竹篮里,将衣摆拢好,看向秦玉凝笑道:“表妹,今儿就先到这儿吧,我得回宫去。”

秦玉凝也放下了手中的大红盖头,跟着沈非衣站起了身,有些好奇的问沈非衣,“表姐回宫可是有事?”

沈非衣不知道要不要同秦玉凝说,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好避讳的,便笑道:“我今儿下午想去公主府住几天。”

话落,秦玉凝的眉头也蹙了起来,表情也跟着凝固了些,“表姐去公主府作甚?这几日不太平,还是呆在宫里安全一些。”

话是这般说,沈非衣听了也只是笑,秦玉凝估摸着沈非衣似乎是铁了心的要去这公主府,便又补了一句,“那我跟着表姐也一同去吧,也当有个照应。”

两人这般说好,沈非衣回去岁玉宫收拾东西,而秦玉凝这边,吩咐了小拙为她随便挑几件衣裳后,自己却出了宫。

她眉头拧着,似乎有些担心,薄唇被她抿成了白色。

秦玉凝出了舒玲殿后便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约莫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沈非衣便收拾好了东西,过来捎带上秦玉凝,秦玉凝早已在门外候着。

两人上了马车后,便赶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位置并不远,若说在城墙根下也不算,马车不过行了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下了马车后,就有下人引着两人去寝房。

浮玉在宫里时都已经将话递了过去,命人率先备好两间房。

沈非衣住的是主院子,秦玉凝住的是次院,主次院离的并不远,中间隔着一条长廊和荷花池,正好是整个公主府取景最好的两个院子。

两人便就这么在公主府住下了。

这公主府就两个主子,白日里两人都呆在一起,到了晚上才会各自回房,甚至偶尔直接住在一个院子。

外头因着彻查戚云溪的事,这长定街上也鲜少有人走动,即便是这街道两旁没有兵卒守着,可这么一个刺客在郢都,还不曾抓到,百姓自然也害怕。

许是有这层原因,这公主府的大门从未开过,甚至还吩咐人这几日除了主次院及住人的院子,别的院子和房间不必打扫清理。

浮玉虽疑惑,可一想这房间又不住人,非要天天去打扫,倒实在也没有什么必要。

在公主府大约住了一周,街外头的人更是少了,就连每日都来公主府送蔬菜的老农也一次性送了三五日的量,说外头街上围了许多的官兵,明日便不能来送菜了。

可外头这些情况,似乎根本影响不了沈非衣,她照常与秦玉凝谈笑,亥时入睡。

这公主府的寝房基本上是按照岁玉宫的模样摆放的,就连那帷帐的颜色和妆台前的胭脂妆奁摆放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外头天已经黑了,那窗户不过直糊上了一层软布,用力一戳便能将其戳开,可外头的风却丝毫吹不进来。

沈非衣看外面的天似乎要下雨,便又多点了几根蜡烛,这才安心睡下。

可刚睡着没一会儿,沈非衣便被热醒了,她抬手摸了一下那锦被的厚度只是单薄的一层。

她实在是被热的有些难受,甚至心里都有些烦躁,便坐起身将那锦被稍微往旁侧扯了扯,只拉了一个角,盖了一半的身子。

外头已经听到了窸窸窣窣的雨声,下的正急,风声拍打在窗棂上响起了呜呜的声音。

刚被掀开的锦被又被沈非衣挣扎了一下盖了回去,她用手背蹭掉额头浮起的薄汗擦掉,作势要躺下。

可手刚撑在床榻上,便见外头的帷帐被撩开,一个人直接撞了进来。

沈非衣下了一跳,刚想喊出声,便被来人用手捂住了嘴,“别出声。”

那手极为冰凉,带着湿润,鼻息间还有着若有若无的腥气。

沈非衣蹙了蹙眉,只觉得这声音熟悉,可似乎是听得少,一时间并不能辨出是谁在说话。

她唔着挣扎了一下,那人这才解释了一句,“九公主,我是齐默。”

说罢,这才松开了沈非衣,大喘了一口气,艰难的撑着身子,坐在了床榻边。

被松开的一瞬间,沈非衣便连忙往床榻里侧退,直到后背抵着墙壁无处可退后,这才抬眼去看齐默。

她之所以反应这般大,则是因为在齐默凑近她时带来的凉意,竟让她有一瞬间的觉得清爽了许多。

齐默浑身都湿透了,甚至还带着雨的气息,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他的样子极为狼狈,拧着眉头,捂着肩膀的那只手还沾着血迹。

沈非衣并不关心齐默受不受伤,而是非常不能理解,他为何会在这里,“齐公子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间?”

齐默直接忽视了沈非衣带着质问的语气,说的有些艰难,“齐某今日在外头追查刺客,见一黑衣人公主府外头鬼鬼祟祟,齐某担心公主安危,便上前黑衣人动起手来。”

“可齐某技不如人,被那人刺伤后,无力再去追查。外头又下着大雨,齐某便躲入了公主府。惊扰到了公主是齐某的罪过,还望公主赎罪。”

说话时,齐默还生怕沈非衣不信似得,松开了捂着肩头的手,肩头没了遮挡后,沈非衣便能瞧见他肩头的衣裳破了,上头还在不停地渗着血,因着衣裳湿透了,所以那血迹便晕染了一片。

沈非衣看的拧眉,倒也不是关心,而是生怕齐默那手上的血迹将她这床榻给弄脏了去。

齐默看着沈非衣眉头拧的厉害,还以为沈非衣在担心他,便对着沈非衣勉强扬起一抹笑,安慰道:“九公主不必担心,只是小伤,还请公主准许齐某在此停留一阵。”

知道齐默是想多了,可沈非衣也没解释,她不信齐默能这般巧的巡查看到有刺客想要来公主府,还能伤了他跑掉。

她抿了抿唇,嗯了一声,表情已经浮现了一抹担忧,“我那衣橱里有些干净的衣裳,齐公子若是不嫌,便用来包扎伤口吧,淋过雨若是不及时处理,便不好愈合了。”

齐默脸色极为苍白,看着也十分虚弱,闻言还是扬起一抹安抚的笑,似是在告诉沈非衣他没事一般,“多谢公主关心,齐某身份卑贱,岂敢玷污公主的衣裳。”

对于齐默,沈非衣没什么耐心,见他这般推脱,她也不再开口,窝在床榻内侧静静的坐着。

她不知道齐默要做什么,便只能静观其变。

可就是同齐默说话的这一会儿,沈非衣身上便更热了,她只觉得身子热的有些反常,只想将那锦被掀开。

到了这会儿,沈非衣心里大抵也知道了什么,她这莫名其妙的热,还有齐默今儿过来的这般巧,恐怕是早就设计好的。

这样的热沈非衣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了,可却依旧让她难受的不行。

她拉起锦被一角,让凉风钻进来缓解不适,抬手扇出丝缕风儿的来。

可这般微弱的凉意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齐默自然也扑捉到了沈非衣的动作,便不解的问道:公主可是身体不适?脸怎么这般红?”

攥着锦被的手微微用力,沈非衣抿着唇,压下了眸中的暗色,这才抬眸看向齐默,眉头微微拧起,眼中只剩下了疑惑,“不知怎的,便觉得异常闷热,难受极了。”

“公主可是染了风寒?”齐默问。

沈非衣摇了摇头,紧紧咬住下唇,语气带着些紧张,“我也不知道,就有些呼吸不上来,身子也发软,十分不舒服。”

说到这,沈非衣面色带着慌乱,“你可知这是为何?”

闻言,齐默这才好似明白了什么,却又觉得沈非衣这般反应有些好笑,他先是笑了一声,这才开口道,“若是公主不嫌弃,齐某可为公主仔细瞧看一番。”

沈非衣装出一副欣喜的模样,又好似松了一口气,便掀起锦被,慢慢的挪到了床榻边。

因着怕冷,沈非衣便穿了一件略厚一些的亵衣,就连扣子也繁多,不易松开。

刚挪到床沿,齐默便抓住了沈非衣的手。

凉意袭来,让小姑娘不由得一颤。

齐默自然感受到沈非衣颤的那一下,他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然后摸上沈非衣的脉搏,仔细感受着。

半晌后他松了手,然后又抬手覆上沈非衣的额头。

齐默的手十分凉,即便沈非衣再不喜齐默,可那凉意袭来时的舒爽,也让她不由得有些恍惚。

她思绪尚且还清明,便连忙推开了齐默的手腕,一副慌乱的样子,眸子还带着遏制,“你你的手好凉”

见沈非衣这般恐惧的模样,齐默心里猜测应是她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

他不好直接对沈非衣做什么,便拧起了眉头,“公主的症状,许是有些不大好。”

靠近齐默后,沈非衣又闻到了那股香气,她识别不出这是什么香,但她只觉的这香气越闻,身体便越是难受,甚至连她的脚趾忍不住的想要蜷着。

沈非衣捏起拳,她迎上齐默的眸子,呼吸也愈加急促,声音也软的不行,“是是如何?”

齐默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到跟前。

沈非衣并未反抗,只是由着他拽,倒像是自己没有丝毫力气一般。齐默并未用力,便轻松将沈非衣拉到了跟前。

他的一手扶在了沈非衣的肩,一手触在了沈非衣的颈侧,“齐某只觉得这症状熟悉,斗胆为九公主一试。”

沈非衣轻轻的嗯了一声,音色如浸了蜜一般。

齐默的手并不安分,拂在沈非衣颈侧时直往下滑动,压在沈非衣颈间扣紧的衣领上。

另一只手也从沈非衣的肩头滑在了腰上,而后轻轻一捞,便将沈非衣搂在了怀中。

齐默身子是湿的,沈非衣凑近后能清晰的感受到一丝凉意,她小口的呼了一口气,眸子清醒了不少。

她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垂眸看了一眼腰间环着的手。齐默的唇已经贴了过来,沿着沈非衣的后颈轻轻吻着。

沈非衣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冷意。

他轻轻的抓住了齐默的手臂,却是后背紧紧靠着齐默的胸膛,声音软的不行,还带着哭腔,“齐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齐默笑了一声,“公主,现在可好些了?”

沈非衣并不回答他,而是轻扯着齐默的手,她没有用力,软绵绵的倒像是触摸似得。

说话时那声音自己都听不下去,“你你别这样齐公子”

沈非衣越是拒绝,齐默搂的越紧,双手更是乱动。

每一次的触碰,齐默都会感知到怀中的姑娘连带着一颤,鼻息是浓郁的馨香,玉肌雪白诱人。

齐默碰过不少女人,听过无数种动情的声音,可却从未像今天这般,如此的想要沈非衣。

仅仅只是这般浅薄的触碰,他便知道这养尊处优的九公主并非俗物。

沈非衣咬着下唇,薄唇中溢出一丝哭腔,偏生那哭腔里还带着惊恐和难耐。

齐默只觉得喉咙发紧,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环着沈非衣,将他带到了床榻上。

小姑娘躺在床榻上,脸颊浮着粉色,眼眶也泛着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长发也散在脑后,顺着玉枕蜿蜒垂下。

他并非是狼吞虎咽的人,他觉得越是这般尤物,越是要慢慢品尝,去感受这蚀骨销魂的滋味。

齐默解下自己衣袍,随手扔在了地上。

外头的那层锦缎解掉后,沈非衣便发现齐默的肩头压根便没有伤口,那红色的血迹不过只是外袍沾染的。

可她并未表现出来,眸子里尽是浑浊的春意,薄唇微张,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齐默弯下腰来,作势要吻沈非衣的唇,却被她头一偏躲开了,那唇便落在了下颌。

他倒也并不计较,顺着那下颌吻了下去,同时,沈非衣领前的扣子也随之松开,露出些雪色的端倪。

沈非衣难受的呼出了声,颤着声音喊着齐默,“齐公子”

齐默只当沈非衣是初次,什么也不懂,便慢慢引导着她,拉过她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脖颈。

沈非衣便乖乖环着齐默的脖颈,由着齐默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轻轻啃噬,她便凑在齐默的耳边呼气,起伏婉转的娇呼萦绕耳边。

齐默的所有行为,沈非衣都予以动情的回应。

直到那笔直纤细的玉腿蜷起后,小姑娘阻止了齐默的下一步动作,她捧着齐默的脸,咬着下唇,眼眶盈着水色,“齐公子我与你”

齐默看出了沈非衣眼中的渴求和害怕,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便笑着安慰道:“公主大可放心,明日齐某便向太后提亲,定不会辜负公主。”

闻言,沈非衣眼角也顺势滑下了泪水,她抿着下唇,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抬起下颌,薄唇吻向齐默的眼睛。

见势,齐默便会心的闭上了眸子。

沈非衣一边凑近齐默,一边抬手摸向玉枕。

齐默还未等到沈非衣落下的吻,身子却是猛地一颤,闷哼了一声,眸子陡然张开,惊骇的看着沈非衣,“你”

说着,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胸膛,便见那靠近心脏部位,俨然多了一把匕首,而匕首的另一端,握的是沈非衣的手。

他眸色突然发狠,作势掐住了沈非衣的脖子。

沈非衣也握着那匕首柄端用力,甚至翻转了一个位置,随着匕首没入时绞动的刺痛,齐默掐着沈非衣脖子的手再也用不上力气。

他痛苦的叫出了声,然后抓住匕首另一端,倒在了床榻上,作势要将那匕首拔|出来。

沈非衣根本不给齐默机会,咬破自己的舌尖,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和力道。然后撑着身子坐起身来,一把拔过齐默身上的匕首,剑刃朝着他的脖颈落了下来。

血溅到了她白色的亵衣上,以及她的脖颈上。

小姑娘面色极为冷静,她力道拿捏的极好,每一次落下,匕首都是完全刺进,而后她收回,继续刺向齐默。

她看到血从齐默脖颈涌出,直接将那玉枕给浸染。

齐默眼睛瞪得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沈非衣,微微张口,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不过一会儿,齐默躺在榻上已经没了气息,血几乎沾染了整个床榻,可沈非衣身上染得并不太多。她松开匕首,拢好亵衣,一颗颗的将扣子扣上,然后吃力的从床榻上起身。

刚撩起帷帐,从床榻上下来后,沈非衣便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膝盖撞在地面时,发出沉闷的一声响,痛得她拧起了眉。

手在发抖,腿也也发抖,她浑身都在发抖,抖的几乎控制不了。她双手撑在地面,顺着呼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短暂的颤抖后,沈非衣身上的药效却没有丝毫的减弱,她想要站起身,腿软的根本起来,就连手腕都使不上力气。

几乎是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沈非衣浑身发抖的反应才稍微缓和了些,她咬着牙,撑着身子站起身,扶着墙壁推门去了外面。

外面大雨滂沱,推门便是刺骨的凉意,身上的燥热有一瞬间的舒缓。

她一步步下了台阶,走进雨中。

雨实在是太大了,极快的便将沈非衣的亵衣给淋湿了,头发和亵衣黏在身上,雨水顺着脸颊滚落,将她浸泡在雨水里。

可即便是这样,都无法减去她浑身的燥热。

沈非衣抬眸,迎着头顶的雨水,穹顶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丝毫的光亮。雨滴砸在她的额头,眼皮,以及唇上,甚至能留下轻微的刺痛。

亵衣垂下的袖摆都在往下滴着水,还有小姑娘的下颌,一滴滴的往下落,砸在了脚尖的水洼里。

她蹲下,双手撑着地面坐在了水中。她蜷着腿,环着膝盖。

细碎的刘海被打湿黏在了一起,发烧的的水顺着山根和眉骨往下淌,钻进了眼睛里后又流出,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口中混着因咬破舌尖的铁锈味和雨水,身体里汹涌的热意和磅礴的雨势形成了对抗,雨势越下越大,沈非衣便越坐越久。

耳边都是哗啦啦的雨声,和水洼被砸起的水声,以及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眼前被雨水侵入,浑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皆是一片暗色。

不知道坐了多久,沈非衣仿佛看到黑暗中一抹白色在朝她靠近,越来越近,直至停到自己跟前。

而后,她听到了头顶传来雨滴砸在伞上噼里啪啦的响声,那抹白色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额头上覆上一只手,她甚至能感受到那只手的温度,温和又轻柔,带着安抚。

“温温怎么坐在这里?”

她用力的抓住那人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终究是大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天爷,写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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